吳鳳神話隨1988年走入歷史(三)1988年12月31日拆除嘉義火車站前的吳鳳銅像及其後續的社會效應

編輯:黃昭凱
攝影:劉峰松

警察捉人打人   群眾合作搶救


眾人忘了警察的存在,可是惡夢馬上接著來臨。

警察兵分兩路,一組人馬在人群中找出了卡瓦斯,一頓拳打腳踢,這只是「開胃小菜」而已,接著警棍就像下雨一般地落在卡瓦斯身上,簡直是「熱鍋快炒」,最要命的一擊是一位警察用膝蓋頂向卡瓦斯的下體,聽說這招才是主菜,名叫「麻辣豬彿」,卡瓦斯的臉色由泛紅轉為青白,然後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,接著就像一條軟體動物一般軟趴趴地癱瘓倒地,在旁的友人阻擋不及,只好把他架到人群之中加以保護。

台南市黨部宣傳車被警察咂毀


另一組人馬是追向宣傳車,先是擋住它的去路,然後揮舞著警棍將宣傳車的玻璃打得
稀爛,碎片四濺。這個動作姿勢有點眼熟,不大像「劍道」卻很像紅葉少棒在練習「揮棒」。



警察反擊


身著便衣的陳哲深帶五六名警察將開車的曾俊仁拖出車外來毆打。一個警察在曾俊仁頭上偷補了一拳,好像拍打關廟鳳梨的聲音,「肉聲」響亮。這位警察仁兄的警帽因為用力過大而掉落地上。

車旁的潘健二要衝過去保謢曾俊仁,也被兩位警察拖到馬路旁邊飽以老拳,較過份的是這兩個警察正挾持潘健二時,背後一個警察又在他的後腦補上一拳, 這個警察的帽子也因用力過猛而掉落,但掉到胸前就被自己接住。

五、六個警察連推帶拉地把曾俊仁帶走。潘健二的待遇較差,只有兩個「左右護法」就輕易地把他架走了。

在基座附近的警察也要把卡瓦斯他帶走 ,由於剛才警察那一幕「圍爐吃火鍋」演出太過火, 群眾憤憤不平, 於是大家把卡瓦斯合力抬到肩膀上。這個場景如果卡瓦斯能坐立起來,簡直就是凱旋歡呼的場面 。可惜卡瓦斯是被橫橫被抬著走,嘉義當地的朋友馬上指引大家帶到附近的江外科醫院。

現場留下的宣傳車 擋風玻璃沒有了,車內到處都是散落的玻璃碎片。鑰匙也被警察拔去。但是;現在唯一要作的事是「趕快到警察局去討人」。曾俊仁和潘健二被抓到警察局時,警察命令二人蹲下,狠狠地再揣踢一番。

黃昭凱坐上宣傳車,手握著方向盤。由群眾沿街推到警察局大門口,警方立刻又調派四十多名霹靂小組前來保護警察局。

雙方對峙兩小時之後,在市議員張榮藏的協調之下,警方要求群眾退回火車站廣場雕像的地方,等檢察官做完筆錄之後,會將曾、潘兩人交保釋放。

送往江外科治療的卡瓦斯也險些也被警方再「挾持」回鍋,幸好另一批由林宗正帶領的群眾及時趕到,警方才表示只要作一下筆錄就好。

時間是下午四點半,宣傳車的擋風玻璃在嘉義市某保養場很快地被換新修復,車行的老闆好像頭殼壞掉笑個不停說:「不必付錢,爽就好」。

卡瓦斯不宜擱在嘉義住院,黃玲娜志願當特別看護。在林宗正陪同下一齊回到台南Uncle Hotel (黃昭凱的家)來調養復健。其他的人也都各班帶開、分別回家 。

參與行動的原住民朋友們,心裡上只有對祖先和族人湧出一股雪恥的疏解感而已。

協助行動的漢人朋友,對原住民懷有「原罪」的愧疚,如今對統治者愚民政策的「當頭棒喝」有絲絲的快感而已。

這場行動沒有居功的主辦單位, 也沒有為此殺豬宰羊來慶功歡宴。

但是不能否認的這是第九期URM為主的社會運動 ,從走出課堂到實際行動的成果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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